特殊情人

笑笑 2011-7-22 1297

本帖最后由 笑笑 于 2011-7-22 21:09 编辑

该死!我又开始想她了!
  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妈的着了魔的想这个叫做叶蜜的女人。
  叶蜜。
  为什么偏偏是“叶”蜜?!为什么不是花蜜、蜂蜜、蜜糖什么的?!是因为她头发上薄荷叶的香味儿?还是因为她杨柳叶的眉毛青桃叶的眼、银杏叶的睫毛枫叶红的唇?——嘿!叶蜜这小女子就是他妈的与众不同,别的女人是用花儿做的,而她,她他妈的是用叶儿做的,用水嫩水嫩的叶儿做的!
  ——呵——欠——
  我喜欢打呵睡。通常嘴张到极致时,大脑会出现一秒钟的麻痹,大部份人在那一秒钟什么都不想,而我不。我会用那一秒钟去想叶蜜。清醒着的每时每刻我都在想她,我做不到有哪一分哪一秒她不在我的脑子里,所以那一秒我只能用来想她,想她笑起来像只猫的脸蛋儿,想她小巧浑圆的胸部,想她那两根如同剥了包装皮的人造香肠的长腿。
  ——妈的!我简直爱死了那两根儿青春逼人的长腿!我记得该死的清楚,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被她的腿勾搭住的。那天刚搬完家,当时累得我连他妈的放屁的劲儿都没了,正瘫在沙发上喘气儿,她就进来了。老头子给她开的门,老头子就是我爸,然后我就听见她说她叫叶蜜,住隔壁,要帮忙尽管找她等一些狗屁糟糟的话。我是他妈的懒得听,事实上我已经累得快睡着了,眯着眼正瞅见她光溜溜的两根儿腿。那天她穿了件超短裙,短得几乎露出半个屁股来,我现在甚至还记得她当时内裤的颜色:苹果绿。——真他妈让我想吃一口。
  她先是跟老头子说话来着,不过那双贼眼却瞟着我——我承认,我是他妈的有点吸引人,天生一副爱招女人蹂躏的践相——让我吃了不少苦还乐此不疲。老头子从她的桔瓣眼中看见了色眯眯的我,坏笑着扭脸指我:“他是我儿子,帅吧?!”这老家伙!一见到女人就把我扯出来,看我被骚扰比看好莱坞大片还带劲!
  叶蜜这才明目张胆地看我,笑成很可爱的样子问老头儿:“他叫什么名子?”
  老头子更是笑得像一朵开得乱七八糟的老花:“我叫他小杂种或是兔崽子,你可以叫他小色棍,”老家伙已看出我累得快断气儿了,借机大占便宜,假意压低了声音对叶蜜说:“这小王八蛋好色得很,专看人家姑娘大腿,下回来我们家切记穿裤子来!”叶蜜那个老女人顿时笑得五官移位浑身哆嗦。
  我妈挺喜欢她,摸着我昏沉沉的头介绍给她:“他叫炫。”
  “炫”——我的名子只有她叫得登峰造极,就好像她嘴里噙了个水铛铛的荔枝,一叫“炫”,就从那整排的小白牙里往外溢蜜汁,甜得我骨酥筋软,就是他妈的溺死在她的蜜里,老子也是千秋不悔!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最可怕,可爱起来像个他妈的天使,一箭穿心让你死在她的软玉温香里你还美得流口水;邪恶起来比巫婆还恐怖三分,不知念个什么该死的咒语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再用甜言蜜语哄得你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叶蜜碰巧就是这种天使与巫婆二合一后的女人,我不巧就遇上了这个天使与巫婆二合一后的叶蜜。
  ——哦,该死!是阳光,阳光穿过百叶窗正刺到我的眼皮儿上,!我想了她多久?从紫灵灵的黎明到金晃晃的清晨,几亿秒过去了,释伽老佛爷说一粒沙里面有三千世界,本炫佛爷就说,一秒钟里有三千叶蜜。几亿秒从我的生命中淌过,就有几千亿个叶蜜在我的血液里融合,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怒、她的怨,每一张生动的面孔都是我的血细胞,,一但哪天我失去了她,我的生命也就就此枯竭。说我为她而生,可我生下来时并没有预料到她会走入我的生命,该是为她而活吧,她就是我的空气,我的水,我的阳光,我的食物,我这条贱命活着的理由——妈的!我真是疯了!我竟被她折磨得变成了该死的诗人,歌咏,礼赞,在床上打着滚儿的爱她!
  我得翻个他妈的身避开这阳光,因为它让我想起叶蜜的皮肤来,她那散发着金色香气的皮肤来!我从来不否认我是个好色之徒,忘了是哪位睿智的老人家曾经说过,食色性也。如果美色可以当饭吃,我早就被叶蜜喂得滚瓜溜圆了。
  ——喂,等等,怎么回事?我该死的枕头又被昨晚睡觉流下的口水打湿了……说起这枕头,还是和叶蜜第一次逛街时她给我买的。这丫头片子,刚认识的时候还装得像个腼腆的卡通少女,混熟了之后就开始把我往外骗,美其名曰陪她逛街,其实是帮她扛东西兼作免费保镖。我那时才明白她为什么没事献殷勤地给我做点心吃,女人的饭还真不是轻易能白吃的。
  我实在很怕和她出去逛街,她除了疯狂购物疯狂杀价疯狂吃零食外,还疯狂地调戏我——虽然我对此也很有些乐此不疲。她一上街就穿着暴露,光着两根性感的长腿,还经常有意无意地蹭到我的腿,令我兴奋得直打冷颤。她还在耳垂儿上、脖颈上、手腕上洒了水果味儿的香水,让我直想一口一口把她吞进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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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笑笑 2011-7-22
    2
    本帖最后由 笑笑 于 2011-7-22 21:10 编辑

    男人们都知道,跟女人逛街是天底下除了中东战争外最闹心的事。尤其是跟叶蜜一起逛街。她有着极度膨胀的好奇欲和极度强烈的正义感,外加极度泛滥的同情心。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得随时准备应付难以预料的突发状况。她很可能无比勇猛地挤进围观人群观看车祸现场,之后被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尸体吓得躲到一边吐到大脑缺氧;也很可能碰到大街上两个七窍生烟的男人正大打出手时跑过去劝架并告诉他们被外国人看见了多不好,之后被这两个男人嫌她多管闲事而达成统一战线将矛头指向她时由我赶过去将他们吓跑来个英雄救美;还很可能把身上仅剩的两块钱车费施舍给断了只右手的乞丐,然后我们俩走上俩小时回家,之后被一辆摩托擦肩而过定睛看时竟是刚才那个叫花子正用右手拿着手机说马上回家吃饭而气得跳脚骂街。——总之,这个女人实在他妈的傻得可爱!
      可爱的女人有时也很可恨。我早就说过我是个好色之徒,叶蜜这个蠢女人竟还常常不知好歹地勾引我,闲得无聊就吃错药似的捏我的耳朵,往我的耳朵里吹气儿;或是掐我的后脖颈儿,把我掐得骨酥筋软飘飘欲仙;再过份一点儿就是把手放在我的头上顺着后背往上摸,一直摸到我的腰眼儿——这个蠢女人根本不知道她那样做有多危险,总之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扑过去压住她咬她的脖子,她先是吓得怔住了,然后一把推开我跳着脚骂我是条狗。
      我真是恨得牙痒痒,骂她是条母狗。
      她早气疯了,根本没听见我他妈的说什么,对我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叫着:“你这条狗!你这条疯狗!对你好一点儿你就蹬鼻子上脸!我扒了你的皮!”
      她当然没有扒我的皮,不过我的衣裳倒是在她发飙的时候被她扯坏了。之后我们谁也不理谁地呆了会儿,我决定先给她道歉——聪明的男人都知道,男人和女人吵架,不管谁对谁错,先道歉的都应该是男人,除非你是心怀叵测。我碰碰她的手,她赌气扭过脸去双手抱怀。我赔笑着去扯她的胳膊,她飞起一肘子把我顶到一边。我说:“你看,要不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也不会这么冲动不是?!再说,男人嘛,有漂亮女人在身边的时候总会心怀不轨的。”——聪明的男人都知道,要想让一个女人转怒为喜,最好的办法就是忍住肉麻赞美她。
      我围着她打转儿,眼睛寸步不离地盯着她,这是老子我独创的招术,没几个女人能面对此招而无动于衷,除非她是他妈的乐山大佛。叶蜜立刻缴械投降,踹了我一脚,说:“少在这儿给我撒欢儿!”之后又故态复萌,兜头罩脸地把我他妈的揉了个半死。
      ——嘿!竟然已经九点了!是了,最近我总这个样子,早上不愿起床,就他妈躺在枕头上想叶蜜想到脖子都躺硬了。老头子又在隔壁屋里看电视,你说他一个老头子,成天看些个叶蜜这类少女们才看的偶像剧,莫非他老人家不知不觉迎来了第二春?
      要我说,这偶像剧比□还能毒害少女的心灵,忽悠得那些怀春少女们天天哭着喊着要嫁个英俊的有钱人。英俊就好吗?十个帅男九个花。有钱就好吗?对你没心那还不如一条狗。
      老叶蜜就是被这偶像剧毒害了。一看到煽情的地方这只情感过盛的动物就哭得不成人形。之前她在我家看电视,没多久我就靠着沙发睡着了,后来就觉得有点窒息,睁眼一看,她正俩胳膊勒着我的脖子哭,五官集体移位,大批的眼泪奔腾跳跃着从她的脸蛋子冲到我的肩膀,我推推她说:“得了,咱去电视台,用眼泪淹死丫变态的编剧。”
      她使劲儿掐着我的后背,呜咽着说:“实在太感人了,我以后就找曲洛扬一样好的男朋友!太感人了……”
      我不知道那个他妈的叫曲洛扬的人到底他妈的有多好,总之从那以后老叶蜜算是完蛋了,天天跟我唠叨要找个像曲洛扬的人。说实话,那时候我真有点烦她了,要知道,男人最讨厌的事就是女人总在他面前说另一个男人有多好多好。那个时候我对叶蜜的喜欢还不像现在,所以一怒之下我就开始疏远她,在平时她来找我玩的那个时间段躲出去闲逛,后来她也就不来找我了,我们有一段时间甚至没有照过面儿。后来,听老头子说叶蜜交了个男朋友,经常到她家去玩儿,长得就像正热播的偶像剧里的男主角。
      叶蜜的父母常年在外地出差,平时她家就她自己,有个男的常常出没在她家,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我决定去看看她,给她个忠告什么的,这女人根本不知道他妈的如何保护自己——从我第一次看见她,她光着那两条足以杀死男人理智的长腿时我就看出来了,这单纯得该死的笨女人!
      那时我站在她门前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她却从外面回来了,买了至少几百种菜,一见我就笑起来:“好久不见了,炫!”我过去帮她提菜,她乐得直抓我的后脖颈儿:“你还是这么乖!不如到我家来吧,我有个朋友今天要来吃饭,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正合我意,我正想看看那个像偶像剧里该死的男主角的小子倒底是个他妈的什么货色。一进屋叶蜜就扎进厨房弄菜去了,我就坐在沙发上盘算着如何让那小子出丑。我极不愿承认我是吃那个子他妈的醋了,那个时候我一见叶蜜甚至冲动地想吻她,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很喜欢她的。那天她穿得性感得要他妈的死,两根长腿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这蠢女人还是没有学会保护自己,我真想给她几巴掌,然后用鸭绒被把她裹成粽子,最后把她锁进我家的衣柜里,不让任何一个臭男人看见她,当然不包括老子我。
      ——妈的!想起那天的事我至今还恶心的想把阑尾吐出来,那天——那该死的门铃响起来,老叶蜜飞快地对着镜子整头发理衣服,之后跑去打开门,进来的就是那个我意念中已经揍死八千回的混帐小子。他穿了件黑色真丝衬衫,敞开了三颗扣子,故意露出他那并不发达的胸肌,从他腋下飘出一大股古龙水的味道,差点把我熏得摔下沙发去,我一看就知道那家伙是个搞女人的高手,叶蜜就是毁在他手上了。
      “他叫炫,是我的邻居。”叶蜜给我和那小子做介绍,“他叫杜宠,是我的男朋友。”
      我不吭声,死死盯着那个叫杜宠的狗屁名字的小子,他却很兴奋的走过来拍我的肩,扭脸冲叶蜜笑道:“嘿,他可真是个漂亮家伙!”那无理的小子,当时我就差一拳把他的直鼻子打成四川盆地了。
      叶蜜和那小子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了几句,然后跑去厨房继续煮饭。姓杜的一屁股坐到我旁边聊起来——真是个大方得令人生厌的家伙,该死的手还他妈的搭在我的肩上:“你是混血儿吧,长得还真英俊呢!你的腿可真长,跑起来是不是特快?你可真结实,打架很厉害的吧?”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多话,正准备不耐烦地打断他时,那件可怕的、让我至今仍想吐阑尾的事就发生了——他把他该死的手放在了我他妈的头上,之后又从我的头滑到了我的背——我真是吓得差点栽到地上死了!我跳起来吼:“你他妈的干什么?!”
      那小子吓住了,忙把手拿开,结结巴巴地说:“嘿,别激动,伙计,我只是想表示一下好感,你可别激动!”
      我可不想听那个变态的家伙解释他妈的什么,我飞快地冲出屋子,正碰上从厨房出来的叶蜜,她问怎么了,我说我他妈的要回家,她很诧异,但还是顺手开了门,我就撒丫子窜了。
  • 笑笑 2011-7-22
    3
      ——这件龌龊事儿现在想来我还冷汗直流,那天之后叶蜜非要拉我吃完晚饭后出去逛,看得出那时她心情该死的好,我只好答应了她,摇头尾巴晃儿地跟在她身后。
      默默走了一阵儿,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炫,你猜,昨晚我们做了什么?”
      该死!你们做了什么?!你和那个变态背着我他妈的做了什么?!我说我不想听。
      “你吃醋了?”她还在跟我开他妈的玩笑,我的心至少已经碎成了八万片儿,而这该死的女人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想告诉她那家伙是个变态,可这话根本该死的说不出口,何况男人怎么能去说自己情敌的坏话。
      她忽然歪头对我说:“他说你是个坏家伙。”
      我真是气得差点笑死,那家伙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是他的绝招。我问叶蜜:“他这么说的?”
      “昨天你发了疯似的跑掉让我很没面子,”老叶掐着我的脖子说道:“我跟他说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你却不肯和我们吃顿饭!”——她要是知道那小子是个变态,一定跑得比我还像疯子。
      “总之,”老叶蜜伸开胳膊做了个拥抱天空的姿势,然后这样说:“我是彻彻底底爱上他了,他比曲洛扬还要好,我真幸福!”
      是啊,看得出来,她的确很幸福,她那时候光彩照人,完全泡在他妈的爱河里了。我不打算跟她说什么,如果你认为一个满脑子都是爱情的昏头女人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的话,那你准比她还要昏头。
      那段时间叶蜜发了疯似的谈恋爱,然后在晚上揪我出去闲逛时作报告般把所有情况汇报给我,连细节和马赛克部份也不落。每次我都静静听着,我没法劝她对感情多保留一些,因为我和她一样是爱情的俘虏。我所能做的就是暗自祈祷那个姓杜的变态对她是真心的,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越担心什么,什么就越容易发生,尽管这早在老子我的意料之中。那天叶蜜跟我说姓杜的最近工作忙,要她少打电话给他。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小子不爱她了。要知道,恋爱中的男人比女人还要贪婪,巴不得俩人白天黑夜地泡在一起——尤其是黑夜。如果一旦说出少见面少打电话之类的狗屁话,那就证明了一件事——他想甩掉她。
      叶蜜这个可怜的傻女人,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还在天真地担心着姓杜的只顾着工作而累坏了身体——我真想狠狠给她两个耳光,然后再狠狠地吻住她,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叶蜜很听话地没有去姓杜的,也没有打电话给他,整整一个月她都跟我在一起。我陪她干了许多奇怪的事儿,比如在热闹的大街上撕心裂肺地大唱黄梅戏;在夏天最炎热、人们都在吃冷面刨冰的时候跑去吃麻辣火锅;坐在游泳池边放声狂笑数十分钟,直到把池里的人全部吓跑,只剩我俩独享偌大的泳池,等等等等。
      是啊,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开心得要死,而她也绝少提那个姓杜的,只是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学会了骂脏话,看得出来,她想姓杜的快想疯了,每天东窜西跑,不肯让自己闲下来。她好像也给姓杜的打过电话,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总之放下电话后她就一头栽在床上,一直睡到自己反胃想吐。
      说到反胃想吐,我现在也他妈的快在床上躺到反胃想吐了,我看我还是起来,吃点东西,最近我这该死的老胃总是跟我对着干,听楼下的三姑六婆们说,人要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无缘无故的啥东西也不想吃,啥东西也吃不下,那就是快要寿终正寝了——莫非老子我活到头了?笑话!老子还有大好的青春等着享受呢!
      包子。虽然我不太喜欢吃这个,不过这皱皱巴巴的小包子总能让我联想起叶蜜发嗲撒娇的时候皱成一坨的五官来。上回吃包子已经是久远的事了,约摸是九个月前,那天也是这个时候,我正在吃包子,叶蜜就闯进来了,照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差点噎死他妈的我。然后连拉带扯的把我揪出去踩马路,走了起码二万五千里,她才告诉我她如此兴奋的原因:原来那天是姓杜那小子的生日,她偷偷邮寄了一份生日礼物给他,——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傻女人!她甚至不敢在那份礼物上署名!
      世事有时就是那么巧,走着走着我就看见那姓杜的迎面向我们走来,他怀里还抱了一个他妈的女人!该死,在叶蜜看见那对狗男女之前我得尽快带她走。还没等我想出什么借口,叶蜜就忽然说:“你瞧,我真糊涂,今天可有好电视呢,就是有曲洛扬的那个片子,今天重播。”之后就拉了我往回走。
      把她送回家,我调头按原路回去,我得揍那小子一顿,我要揍得他满地乱爬!很快我们就遇上了,我二话没说冲上去把他扑倒在地,这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我恨不得咬碎他的骨头!
      姓杜的一边挣扎一边叫:“滚!滚开!你这个混蛋!是叶蜜让你这么干的吧?!滚开!”
      我想当时我已经疯了,我甚至记不起来我对他做了什么,直到被邻居们看到了拉回家我的意识才回到我的大脑里,我破口大骂,但是不敢指名道姓,生怕被叶蜜听到,直到最后我才昏昏睡去。
      那天醒过来的时候,叶蜜就坐在旁边看我,一句话也不说。我也看她,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的约摸过了八百个小时,之后她说了一句话差点让我栽死在地上:“炫,我怀孕了。”
      开始我怀疑自己还在做梦,直到叶蜜一头撞过来,把眼泪全滴在我的胸口时,我才终于相信这是一个他妈的事实。她声音因害怕而发着颤:“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至少说了八万个怎么办,她可怜的小脑瓜里已经乱成一团糟了。
      “去找杜宠。”我说。事实上我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比她也镇静不到哪儿去,眼下似乎只有这一个法子。
      “杜宠他……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叶蜜那时脆弱得好像轻轻吹一口气就能令她碎成几万片儿,我感觉到她的全身都在发抖。
      “他跟你说了?什么时候说的?”我咬着牙问她,那个不是人的东西!
      叶蜜一边抽泣一边说:“那会儿咱们出去散步的时候……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后来他给我打电话说……说他已经不爱我了……要跟我分手……”
      她竟然看见了,当时还装成没事儿的样子,我知道她是不想被我看到杜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了解我,我一定会冲上去揍那个畜牲——这个女人!那种时候她还在为他着想!
      “要不要找杜宠?他该负这个责的!”我说。
      她抬起头擦眼泪,说:“他打电话之前我刚刚发现自己怀了孕……我就跟他说了……他叫我别拿孩子来威胁他……他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他不必负任何责任……我问他我该怎么办,他说要么做人工流产,要么……要么一辈子别见人……”
      妈的!到现在我一想起这些话仍气得要死!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强压怒火,因为我要是发作的话,叶蜜会更伤心。她当时才不过十七岁,甚至还不算成人,要是不打掉孩子她就真的一辈子没法儿见人了。那个时候能做的,只有带她去做人工流产。
      我陪叶蜜跑遍了全市所有的医院,那些大医院是不肯为未成年少女做流产的,因为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很有可能会落下病根儿甚至从此不能生育,碰上负责点儿的医院,说不定还会通知家长。小医院和私人诊所更不能去,他们倒是付钱就给做,可那些手术工具都他妈的用了八百年也不说换一套,那上面指不定沾了几兆亿的细菌,就是叶蜜不怕,我也绝不肯让她做。
      那一个礼拜下来,我们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医院,叶蜜变得痴痴呆呆,我说什么她都点头,人也憔悴了,每天胡乱洗把脸,胡乱套件衣服,胡乱吃两口饭,胡乱捱过一天又一天。
  • 笑笑 201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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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有那么一天的早上,叶蜜莫明其妙地穿了身新衣服来找我,脸上也有了些光彩,顾不上问她是怎么回事,我把想好的打算告诉她:“咱们做个假的身份证,这样就可以到大医院做手术了……”
      叶蜜冲我笑了半天,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十辈子没见她笑了,她一只手放到我的头上,然后很严肃很郑重地对我说:“炫,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她在干嘛?她疯了!我说:“你……你想过后果没有?”
      叶蜜轻轻攥起拳头,用低低的但很坚定的语气这样说:“我要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我做了流产,只会令我的心痛上加痛。我应该坚强些,而证明坚强的方法,就是勇敢地生下这个孩子,勇敢地面对和承认这个事实!或许孩子是治愈我疮伤的最佳良药呢!我对自己爱上杜宠从来没有后悔过,毕竟他也曾真心地爱过我,哪怕以后我会渐渐地淡忘他。”
      叶蜜在说那段话的时候真他妈的美极了,以前我只知道脆弱的女人很吸引人,直到那个时候我才见识到一个坚强的女人是如何的迷人。见她下定了决心,我说:“你猜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叶蜜笑了,那样的笑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在心里对她说:我也从没有后悔过爱上你,即使,要在你的身边做一辈子的特殊情人。
      叶蜜又变回了以前的叶蜜,尽管她已不像原来那么爱笑,但她仍热爱生活,她爱身边的所有朋友,爱她的父母——尽管他们在知道这件事时曾差点打死了她,爱她肚里正孕育着的小生命,那个象征着她的坚强的、小小的——小男孩儿。
      叶蜜还是喜欢逛街,与以往不同的是,从那以后她买回家的都是婴儿用品,大到婴儿床,小到奶瓶,一应俱全。虽然常常被人用怪异的眼神注视她那日益隆起的小腹,可她根本不在乎,甚至还有些骄傲,而我也荣幸地从邻居、好友、保镖升职为专用保姆,现在是照顾她,将来还要照顾她的儿子——她已经把我预定下了。叶蜜怀孕的这几个月,我和她几乎日夜守在一起,有时候甚至睡在她的卧室里——她睡床上,我打地铺。她变得嗜睡而且安静,常常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夕阳,每当金红的余晖洒遍她的全身,我就会被她女神般圣洁纯净的面容迷得神魂颠倒。
      我又走神儿了。整整这一天,从睁开眼到现在,我这该死的大脑就没有停止过去想叶蜜。真是好笑,我他妈的竟然开始紧张了——因为我想起来昨晚临睡前做的决定:今天,去跟叶蜜说,我爱她。
      还是算了,这个决定我每天晚上都做一次,可每次我都没这个勇气——我就是他妈的不诚实,明明爱她爱得快疯了还硬撑着装做没这回事儿。——我就这样每一天每一天地靠回忆和叶蜜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活着——我真是个他妈的懦夫!
      ——我,我真的决定了,去跟她说,就说,愿不愿意跟我过平静的生活。
      这是个夕阳很灿烂的下午,叶蜜又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出神。我在她身后站了会儿,然后绕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一只手搭在她的腿上,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嘿,女人,知不知道我爱你。”
  • 笑笑 201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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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着她的回答,她望了我很久,然后一只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叹了口气,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你对我最好。只有你肯倾听我的心事,在我孤单的时候陪着我,在我难过的时候逗我开心,在我无助的时候给我鼓励,”她捧起我的脸,俯身吻了我一下,之后微笑着,说:“如果你是人,是个男人,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愣愣地看她,她仍笑着,说:“你真是我所见过的,最好、最帅的狗。”
      ——狗?什么?什么?狗?你说我是一只狗?……我是狗?这、这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你没开玩笑吧!哈、哈哈!我怎么会是一条狗呢!听着,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你问我怎么了?!你难道听不懂我说的话么?!——嘿!你干什么!别扯我的项链儿!你要把我拉到哪儿去?!我不回家!我要把这事跟你说清楚!——老头子!告诉她!我不是狗,我是人!我是男人!——老头子,你老得耳背了吗?!你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吗?!告诉她!告诉她!该死,去叫妈来!她绝不会骗我!——妈,不不,我没生病,你听我说……请兽医?请兽医干什么!连你也认为我是一只狗?!——天,这是怎么了!所有的人都中邪了!
      ——这人是谁?兽医?!是谁他妈的叫他来的?!滚!滚!松开我脖子上的锁链,我要杀了他!——你干嘛?你把叶蜜和我爸妈都支出去干什么?!你——
      “你叫炫是吗?这名字可真不错。你是个漂亮家伙。”该死的兽医对我说。
      “你既当我是只狗,干嘛还跟我说话!”我暴躁地叫。
      “别生气,小伙子。我是个兽医,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动物,虽然我听不懂你的叫声,可我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想说什么,要知道,我可是在美国读的动物心理学专业呢!”
      “闭嘴,老东西!我是人,不是他妈的动物!”
      “冷静,冷静。我很了解你的心情。我研究动物很多年了,我发现狗是最奇怪的一种动物——它们分不出自己与人类的区别,你知道吗?我想这大概就是人为什么把狗称作‘人类最好的朋友’的原因吧,很多狗在知道自己是狗之前都会把自己当作人类,它们有时会感到迷惑,因为它们发现有时自己说的话,对方——我是指人类,会答非所问,可在它们奇怪的思维里,它们不会去想这个原因,它们也不会觉得自己与人类的行为有什么不同。我想,你就是这种情况……”
      “闭嘴!混蛋!”我简直气疯了,要不是被锁链锁着,我早就扑上去揍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了。
      “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刚开始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适应自己真正的身份,很多狗和你一样,可它们不也过得很好吗?”
      我不想再听下去,我现在难受得要死,也许这只是我做得一个恶梦,也许,也许我根本就没睡醒,从早晨到现在,所有对叶蜜的点点滴滴的回忆都只是在梦里……我得睡了,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也许一切就会恢复正常,我得睡了……我得睡了……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那个疯了的兽医已经走了,爸跟妈就呆在旁边,满脸焦虑。我说:“爸,妈,我没事儿了,别担心。”可他们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只是不住地给我端水递饭,我说我不饿,可他们不懂,一直用手抚摸我的头和我的背——这个恶梦还没醒!我嘶声喊起来。
      我不得不绝望地承认,我,是一只狗。
      我从没哭得这样狼狈过,我就趴在我的狗窝里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发不出一声呜咽。然后我就开始讥笑自己,讥笑自己竟一直愚蠢可笑地自诩为人类,自诩为自然界最高级的动物,哈!不可笑吗?!实际上我只是一只狗,一只愚昧自大的狗,一只分不清人类与同类的、白痴般的狗!哈,哈,最可笑的是,我竟然还爱上了一个人类的女人,我竟还自以为是的把自己当作她的护花使者,我竟还愚不可及地向她求爱乞求得到一段像人类那样的爱情!——我配么?我配么?我只是一只狗!
  • 笑笑 201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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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可悲地发现了自己与人类的不同。我发现我得抬起头才能看到他们的眼睛;吐出舌头摇尾乞怜才能吃到他们施于的饭菜;得百依百顺地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才能享受到短暂的户外自由。狗与人类是多么的不同,可笑我竟一直没有发现、没有怀疑——对了,我是一只狗么,一只低智商的狗么!
      我这只狗终于可以认出自己的同类,以前我也当它们是人,凭我的智商我分不出狗和人,但现在能分出来了——就像一层窗户纸,不点破它永远看不到窗里的真相——这窗户纸是叶蜜帮我点破的,所以,我现在认出了很多的同类,它们绕着每一棵树打转,它们把尿撒在墙角和树下,它们在土地和沙地上拉屎,它们互相撕咬,它们任由玩弄,它们被人宰割——我不也是这样么,我是一只狗!
      我不再去找叶蜜,我没脸见她,因为我曾恬不知耻地把自己当作是同她一样的人类,我能想象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多么地可悲可笑,我是痴心妄想。然而她很想我——她很想念一只整日陪她玩耍的宠物狗,所以,她来看我了。
      她进门的时候我就坐在沙发上——哦,应该说卧在沙发上,我忘了我是一只狗——我卧在沙发上,就像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那次,巧得很,她穿着也是那天的那件衣服,露着两根撩人的长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看人总是先看腿了,不是我原先以为的一种嗜好,而是,我的身高只够平视人的腿,因为,我是一只狗!
      叶蜜坐到我旁边,一只手从我的后脑勺滑到我的后背一直滑到腰眼儿。我现在已经知道她这么做不是在挑逗我,而是在表示她的友好。她问我:“你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
      我想告诉她别担心,可我又没说,因为我又想起来了,我是一只狗,人听不懂狗的话,可狗却听得懂人的话,所以人可以向狗倾诉,而狗却只有听的义务,没有说的权利,也许这就是低级动物与高级动物的差别。
      叶蜜说好长时间没见到我了,她很想我。也前她也说过这样的话,当时我还为此兴奋了好一阵子,而现在我只能自嘲地笑笑,尽管我仍然很爱她,可我却没有兴奋的资格。
      她说我瘦了很多,不过依然英俊,我表示感谢地吻她的手——不,是用舌头舔她的手,她就拍拍我的侧腹,让我好好休养,之后就起身回去。她快要生产了,预产期就在后天,所以她走起路来都是小心翼翼。我送她到门口,尽管她听不懂,但我还是对她说了一句:“我爱你。”
      那天早上起来,我就感觉有点怪怪的,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格外刺眼,周围也静得可怕。我起身想到外面走走,门却忽然开了,是爸跟妈,后面还跟着那天的那个兽医。我说我已经没事了,不用看病,可他们根本不理我,急急忙忙从我眼前走过去,径直围到我的窝前。他们干嘛?我不是在这里吗?怎么全都围着我的窝看?!
      我也凑过去瞧个究竟,却发现在我的窝里竟还躺着个家伙!是只纯种的贵族狼犬,浑身的毛黑得泛着深蓝的光泽,只有四只爪子和额头一块火焰形的毛是白色的;身形优美强健,四肢有力修长,真是一条漂亮的狗!可它似乎睡着,动也不动。
      我听见妈跟那个兽医说:“大夫,求你了!我跟老伴儿膝下无儿无女,只有这只狗和我们作伴儿,我们当它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求你一定要救救它!求你了!”
      等等,妈是在说我吗?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我叫起来,希望她能注意到我的存在,可她就是听不见。我看见那个兽医掏出听诊器在那只狗的心口听了听,又翻了翻它的眼皮儿,之后说:“很遗憾,它已经……死了。”
      我听见妈叫着“炫”,之后抱起那只狗痛哭起来,还不等我反应,我又听见爸问兽医:“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兽医说:“它是不是前段时间精神萎靡、食欲不振?”爸说是,兽医说:“它是患了狗类的抑郁症,这种症状目前在世界范围来说,也是难以治疗的……它是抑郁而死。”
      这么说,我,死了?妈怀里抱着的那只狗就是我,是我的身体,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看不见摸不到,没有形态质量的灵魂。我已经死了,我竟不觉得害怕和悲伤,我吻了爸跟妈,向他们告别,然后穿墙而过地飘出门去。我不知道自己将要去什么地方,但在走之前我一定得去看看叶蜜,向她道别。
      叶蜜还在熟睡,睡得像个天使。被下隆起的肚子里,一个即将出世的小生命在蠢蠢欲动。即使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没有形态的灵魂,我却仍是如此地爱她。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身边曾有过一个多么特殊的情人,那个情人曾有多么多么地爱她。
      灿烂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我感到自己慢慢地升起来,我知道我要走了,我最后亲吻了叶蜜,亲吻了她即将诞生的孩子,我想,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投个人胎,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谈一场真正的恋爱。
  • Green 2011-7-29
    7
    好感人。。。
    {:cry:}

    狗真的是人最好的朋友
  • 笑笑 2011-7-29
    8
    回复 7 楼 Green
    {:shy:}是吧是吧
    我也觉得很感人
    这么好的男人
    咋就是条狗呢
  • 532991517 2011-8-25
    9
    我喜欢狗狗。。
  • 笑笑 2011-8-25
    10
    回复 9 楼 532991517
    嘿嘿
  • 会微笑的猫 2011-10-9
    11
    有个很短很短的动画片<她与她的猫>,类似感觉啊~
    喜欢~~~
  • 舒遇 2012-2-3
    12
    回复 8 楼 笑笑
    想到damien rice 9的CD上有句话:I wait for you like a 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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